吕也敏离开徐乃铮的寓所时,混身发抖。
她真的气得四肢颤抖,像风中的一块落叶。
徐是她的男朋友,追求她的时候,好话说尽,好事做尽,没想到变起睑来效率也一样高。
也敏上门去找他摊牌。
没想到第三者也在那里。
传说中那是一位千金小姐,家里开当铺,在功利社会中,无论做什么生意,只要赚钱,都是殷商。
段小姐躲在书房中,也敏坐在客厅一角,徐乃铮在书房里陪殷小姐,将也敏冷落在客厅里不理。
也敏真想冲进书房里去与徐某理论。
可是她仅余的一丝理智与良知阻止她那么做。
也敏听到他们在书房里窃窃私语。
她忽然悲凉地问自己:你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?一段感情的生与死自有天命,何必勉强,今日自取其辱,若不及时回头,万劫不复。
她鼓起勇气,站起来,开了大门,离开徐宅。
从头到尾,徐乃铮在家,可是他没有出来与她说过一句话。
女佣人开了门,给也敏一杯茶,她便坐在那里等足一小时。
这便是徐乃铮待客之道。
也敏看守了这个人。
她告诉自己,这样的人,如此凉簿,希罕什么,拣到也不要。
她走到街上,双手伸不宜,抖个不停。
她站在墙角,呆一会儿,走到附近酒铺,买了一瓶小号拔兰地,旋开瓶盖,喝了一口,又一口,又一口。
天渐渐暗了。
冬季,太阳下山早,北国,上周末才狠狠下过几场雪,尚未融尽。
也敏叹口气,会好的,时间是最佳良药。
她上了车,关上门,冷得打了好几个哆嗦。
到多伦多来根本不是她的主意,徐某他考不上大学,想到加国发展,恳请也敏一起走,真的是跪在地上求,也敏才愿转校。
一年后,他另给新欢,把世敏当陌路人。
徐家富裕,替他置了房子,安排女佣,吕家仅小康,勉强才能付出留学费用。
也敏内疚,一次错误的决定连累了家人。
明天醒来,立刻着手打道回府,再留在北国,真会把母亲的养老金都花光。
她伏在驾驶盘上休息一会儿,然后开动车子回家。
也敏住宿舍,跟离徐宅有四十分钟车程。
又下雪了,白茫茫中她转错了一个弯。
也敏取出酒瓶,喝干了酒。
她咕哝地说:“驶到湖边来了。”这小湖,有个美丽的名字,叫迷失湖。
非在前边快餐店往右转不可。
迎面驶来一辆大卡车,这种天气,谁搬家?这就是运气了,同眼光没有关系。
她怔怔落下泪来。
快快回到家,琳一个热水浴,睡它一天一夜,心情也许会得好转。
电光石火间,一团白光迎头朝她扑过来,也敏本能地旋过驾驶盘,可是来不及了,车子左角已被狠狠撞了一下,也敏的小房车的溜溜地转几下,直铲出去。
她吓得呆若木鸡,根本来不及尖叫。
车子并没有停下来,斜斜飞出去,隆一声,摔到地上。
也敏仍然清醒,她想推开车门下车,可是门被撞得卡住。
这时,她发觉脚底冰冷,一看,意外得睁大双眼,她双脚下全是水。
啊,车子已被撞人湖中。
快逃生!
她扑过去用力推开右边车门,湖水一涌而入,车身一侧,迅速下沉。
也敏不顾一切大声叫:“救命,救命!”
她全身没人水中,也敏会游泳,但是游得不好,湖水冰冷,湖面上还浮着碎冰。
也敏的头沉入水中数次,开头,她冻得全身刺痛,接着,麻木了。
她伸长手喊了几声,忽然,明白到这也许是她生命的尽头。
心境忽然平静起来,口中喃喃叫:“妈妈,妈妈。”
脑海中一片空白,她在冰湖中快要失去知觉。
就在这个时候,有人将她用力一扯,把一条大绳套在她腋下。
“醒醒,”那人吆喝,“划水!”
也敏睁开眼睛,本能地划动双手。
那人边游边拖,把也敏扯上岸。
他的头发上立刻给了碎冰,他先把也敏放草地上,然后,他在车子后厢取出毯子,紧紧裹住世敏,接着,自车子取出电话叫救护车。 (责任编辑:鑫报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