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官二代争来斗去的过程中,许多无辜的人也被裹挟其中。不论哪方获胜,国家和民众都是受害者。
公元前531年(鲁昭公十二年),刚当上费邑宰(费邑的行政长官)的南蒯就与鲁国的执政官季平子闹起了矛盾。南蒯的父亲南遗曾是季氏的家臣,季氏家族能在鲁国要风得风,要雨得雨,南遗是出过力的。可是,年轻气盛的季平子不念旧情,现在对南蒯很轻慢。南蒯也是个"官二代",如今遭季平子的白眼,很是不服气。于是两人的梁子就结下了。
南蒯开始策划叛乱。他找到鲁昭公的儿子公子慭,说:"我负责搞倒季氏,把他家的钱财归还鲁国公室,然后您让我占据费邑,当大夫。"当时,季氏家族凭着当执政官的便利条件,聚敛了大量的财富,形成了"季氏富于公室"的局面。能把专权的季氏搞掉,还能得到一大笔意外之财,公子慭当然愿意了。随后,南蒯又联合了鲁国大夫叔仲穆子等人,形成了一股反对季平子的力量。
政治斗争进行到关键时候,公子慭离开了鲁国,陪着父亲鲁昭公去晋国进行外事访问了。失去了公子慭这个政治靠山,南蒯在与季平子的政治斗争中就处于下风了。他不想坐以待毙,于是一不做二不休,以季氏家臣的身份占据费邑叛乱,为得到国际社会的支持,他还"携费降齐"--裹挟着费邑,投靠了齐国。
出现了叛乱,中央政府第一个反应就是出兵平叛。执政官季平子命叔弓率师围攻费邑。叔弓是鲁国有名的大夫,善于统军征战,可是,这次攻打费邑的行动却不顺利。费邑城防坚固,叛军的战斗力也很强。
一看费邑久攻不下,季平子就有点气急败坏,他下令,鲁国军队只要见到费邑人就抓住,关到监狱里。
这么一搞,就把费邑之人都变成敌人了,那岂不更增加平叛的难度?好在鲁国还有明白人,一个叫冶区夫的大夫劝谏季平子,说:"非也。若见费人,寒者衣之,饥者食之。为之令主,而供其乏困,费来如归,南氏亡矣。民将叛之,谁与居邑?若惮之以威,惧之以怒,民疾而叛,为之聚也。若诸侯皆然,费人无归,不亲南氏,将焉入哉?"这段话的意思是说,您这个做法不对呀。如果见了费邑的人,挨冻的给他们衣服,饥饿的给他们食物,好好地照顾他们,这样,费邑的人就会归服我们,南蒯的叛乱自然就失败了; 如果您用高压的手段,那么,费邑的百姓无家可归,他们不追随南蒯又到哪里去呢?关键时刻,季平子的脑袋开窍了。他听从了冶区夫的建议,结果费邑人背叛了南蒯。到鲁昭公十四年,众叛亲离的南蒯只好逃往齐国,费邑重新回到鲁国的怀抱。
逃到齐国之后,南蒯的日子过得并不如意。有一次,南蒯服侍齐景公喝酒。齐景公突然对他说:"叛夫!"南蒯吓得胆战心惊,赶紧解释说:"臣欲张公室也。"结果,齐国大夫韩皙说得更不客气:"家臣而欲张公室,罪莫大焉。"意思是,身为季氏的家臣,却奢言加强鲁国公室的权力,罪过没有比这个更大的了。据光明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