国宾女卫士长边梅的故事(2)

时间:2014-04-26 08:30来源:家庭 作者:肖路 点击: 载入中...


  那时候边梅还没有心上人,正因为她28岁仍然独身,一个机会戏剧性地出现在她的面前。1993年北京市评选“北京小姐”,参选的条件之一是未婚。边梅在同事和朋友们的怂恿下报了名,她是穿着一身警服去的。“万红丛中一点绿”,从这场角逐的开始,边梅就脱颖于浓妆华服的众佳丽。


  边梅连过五关,包括预赛,复赛初评,复赛复评,半决赛和决赛。比赛内容有便装、泳装、晚礼服展示,特长表演,智力问答等。进入复赛复评时有88名靓女;进入半决赛时有30名;最后由10名佳丽展开智慧与气质、仪表与仪态的决赛,争夺前三名及七个单项奖,赛程时间拖得很长,前后有3个多月。边梅到后来已不大在乎那个结果了,只想把与泰国诗琳通公主在一起(左二边梅,左三诗琳通公主)事情做完。她说:“我从来不认为自己的脸有多漂亮,但如果加上身材,气质,风度,我想我的综合指数还凑合。”无论哪一轮角逐,边梅的举止、谈吐都很得体、自然、放松,不怵镜头,不怵麦克风,落落大方的气质别有一番魅力,显然是一个见过大世面的女子。


  “26”对边梅有特殊的意义。因为进入半决赛后,她的编号是这个挺吉利的数字。从那时候起,30位候选小姐开始进行封闭式训练,主要练队列、步伐和舞蹈,边梅当上了这个美女班的班长。为什么挑中她呢?主办单位的人发现,舞蹈排练结束后,别人如鸟兽散,边梅却留下来,快手快脚地把散落在各处的舞蹈道具纱巾、扇子一一收好,丢在地上的饮料瓶她也都收拾干净。决赛前到剧场去走台,甚至正式登台时,边梅都很有人缘,她眼里有活儿,热心肠为别人服务,主动配合别人的工作,后台的工作人员大声喊着:“26号,我们选你。”


  “也许你太平凡,没有令粉蝶断魂的容颜;也许你太常见,没有昙花一现时的娇艳;但你却默默伫立,无怨无悔;装点京华,月月年年。”这是边梅在智力回答中即兴作的一首小诗。她说:“要求我在5分钟里写出来,我的感受有些像曹子建作七步诗,那么这首姑且也叫七步诗吧。”诗言志,诗言情,边梅的即兴之作透露出她对自己职业的理解,对生活的追求。


  决赛结果揭晓:26号边梅获得季军。


  熙熙攘攘的场面,热热闹闹的风头,边梅把人生这辉煌的一页很快翻过去了。几天以后,她剪了一个特别短的发式,摇着头调皮地说:“什么北京小姐,我是北京小伙儿。”她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,直到1994年岁尾,她执行安全警卫任务的最后一个外宾是俄罗斯总统叶利钦的夫人。她还作为中国政府访日代表团的随员,做该团团长荣毅仁的夫人的卫士长。


  尽管边梅没有把当选北京小姐的事看得很重,但她的父亲、母亲、三个姐姐却感到很大的安慰,他们以边梅为骄傲。尤其她的父亲,边梅是他心爱的“老疙瘩”(北方人对最小的孩子的爱称)。决赛那一天,他出差在外,没能亲临现场一睹女儿的风采,但边梅回家后,进门就看到桌上的花瓶里插着大捧火红的花朵,那是父亲从外地的山里特意为她采来的木棉花。


  女承父业,边梅的父亲曾是一位老公安,他多年为一位高级领导干部做卫士长,“文革”期间还因此受到牵连,被下放外地。“文革”结束后,回到北京工作。他从来没有为女儿利用过自己的老关系,甚至想也没想过。边梅也从来没有讲过自己的父亲,直到她在这个圈子里干得很出色,已小有名气,一些老同志才知道:“原来你是老边的女儿。”


  边梅在家里是名副其实的“老疙瘩”,最小的姐姐也比她大10岁。父亲常常得意地看着自己的“老疙瘩”,怎么看怎么好:“小梅长得像我。”母亲在一旁撇嘴:“像你就麻烦了。”边梅很客观:“妈妈是高鼻梁、深眼眶,我被爸爸给平均下来了。”


  1996年暮春,父亲被诊断为肺癌晚期骨转移,这对全家犹如晴天霹雳。他在病榻上度过了最后的五个月,家里人始终没有告诉他病情的真相,边梅每次去看父亲都要强装着笑脸。


  父亲最喜欢小女儿那甜甜的一笑。到后来他陷入昏睡,但只要边梅到了,他就会醒过来,睁开眼睛。终于有一天,边梅面对着骨瘦如柴的父亲,控制不住自己,流下了眼泪。父亲摸着她的头发,她的脸颊,喃喃地说:“小梅,我好了。”这是他留给女儿最后的一句话。


  “原来我觉得人生没有什么困难无奈,所有的都是可以克服的,就看你的努力够不够。现在我明白了,看着你的亲人一步步离你远去,你留也留不住,这是真正的无奈。”边梅用鲜花为父亲布置了最后的告别仪式,在母亲送给父亲的鲜花圈上,边梅又发挥了作小诗的才能,替母亲写了一幅挽联:“一身正气为廉,两袖清风坦然,三生有幸相伴,四季相随无怨。”四句诗一出,母亲泪流满面。


  边梅“下海”已经两年了,她做过通产永利房地产交易中心的副总裁,主管广告业务,现正进修英文。下班放学以后,她读读书,学学电脑,为了保持体形,每周去做两次健美操。除此而外,给母亲做伴是她生活的一个重要内容。她还没有成家,她挺幽默地形容自己:“我在这方面是被动型的,宁可放掉一千,也不会主动追求一个。”


  她已经习惯了平平常常的生活,有时会想起当中国第一女保镖的风光。惟有一个遗憾:她不能再穿警服了,她永远忘不了那身橄榄绿。

(责任编辑:陈冬梅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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