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借衣公主”的奋斗历程(2)

时间:2014-05-26 09:38来源:南风窗 作者:陈明利 点击: 载入中...


  我望着先生,从他的脸庞中,我看到了深情的眼眸。


  当晚,我们立下了一个誓言:无论再怎么苦、再怎么穷,我们都要尽力维持这桩婚姻。


 

只要往下一跳……

 


  1985年的圣诞节,先生决定赴香港“考察”,看看当地是否有让我们发展的可能(说好听一点是考察,说得不好听点就是准备逃跑)。


  “明利,一个人在家过节做什么,我们去参加Party吧。”一对夫妻看我孤单一人,邀我一道去玩。


  家中的水电因没钱交费被剪断了,工人也辞掉了,先生又不在家,我一个人在家中摸黑度夜,的确非常可怕。


  party的主人是一个面粉厂的老板,他的家又大又气派,大家站在顶楼的空中花园举杯互道圣诞节快乐,为了不破坏气氛,我也佯装着一副笑脸,心中却在淌血。


  俯看着街道上的车辆来来往往,我突然心生一念:“只要往下一跳,不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……”


  这是我第一次兴起自杀的念头,回家后,面对黑漆漆的屋子,心中害怕极了。于是,我打开家中的酒柜,一瓶接着一瓶地喝,为了壮胆,也为了抹去心中的痛苦--从小到大,这是头一遭我喝醉酒。


  “为什么老天爷要跟我开这么大的玩笑,既然让我那么红,为什么又让我面对这么大一个经济困难?”


  白天,我努力寻找客户;夜晚,我借酒消愁。这样的日子一直循环着,直到先生回到了新加坡。


  而那些自称是我“好朋友”的人,不但不帮我,还袖手旁观,在背后说了好多难听的话,让我感到更加无助,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

  回台湾拍戏虽然有戏酬,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。因此,拼命做保险就成为最快、最有用的方法。我告诉自己一定要拿第一,拿了第一之后,银行会对我们有信心,知道我们有办法还钱;拿了第一之后,肩上的重量就少了一些。


  此时,台湾邀我拍录影带、当主持人,酬劳相当不错。说真的,我的确很需要这笔钱,也知道当主持人之后,紧接着而来的必是川流不息的演艺合约。但是,如果我离开新加坡而留在台湾,先生又怎么办?人家一定会揣测,“明利是因为婚姻出了问题才回台湾”,这么一来,保险事业岂不是也完了


  “回去吧,再怎么苦,都回去和先生一起熬吧!”


  回到新加坡,“朋友”们告诉我:“你真笨,又没有小孩,何必在这边熬,做保险是没有‘钱’途的。”


  “难道,你们要人家说台湾来的女生最势利,丈夫风光的时候就跟着丈夫吃香喝辣,丈夫不好的时候就拍拍屁股走人吗?”我反驳他们的话。


  此时,也有些朋友鼓励我:“明利,夫妻就是应该同甘共苦,很多人都曾经欠人家钱,只要你能够爬得起来,就没有问题。”


  是的,从前人家认为我三个月就要打道回府,我还不是风风光光做了四年,没丢自己的脸?朋友们不买我的保险,我还不是靠自己的力量,开拓了属于自己的市场


  我相信,我们一定能够站起来,而先生更是全心全力帮助我争取业绩。就这样,夫妻便同心协力,勇敢向前走。


 

借衣公主

 


  1986年4月,我因为1985年业绩第一名上台领奖。由于这是我事业上的大日子,丈夫觉得我应该穿件新衣服领奖。当时,我们因为经济的窘况而没钱买新衣服穿。正巧,先生的朋友在外国买了一套衣服,想托我寄到台湾给他太太。知道这件事之后,先生建议我把这套衣服借来穿。


  “没有新衣服就算了,为什么要穿别人的衣服,我才不要!”我执意不肯。


  “你一定要穿上这件衣服,”先生心疼地说,“现在你穿上它照相,以后当我们看到相片时,才会永远记得这是我们一生最惨的时候。”


  当天晚上,我穿上这套衣服上台领奖,看着台下的同事,我心中感慨很多,不知道自己隔年是否还会在这个世界上,根本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,只说了一句话:“我很高兴拿到这个奖,也会尽我的努力保有它。”


  当时,我大方地穿着这套衣服和先生合照,照片上的我依然笑脸迎人,照片下的我却满心苦水。至今,这张照片还留在办公室里,时时提醒我不能稍有懈怠。


  我的家庭可以说是保险救起来的,所以,我愿意把自己的经验告诉后辈,当他们遭遇到困难时,我会告诉他们:“如果你们有借口做不成保险,就想想我们吧。我们在六亲不认、朋友中伤、庞大的负债压力这么惨的情况下都做得起来,你们的情况有比我们更惨的吗?”


  很多人都问我为什么可以拼这么多年,我想原因无他,只是大部分的人都还没有到绝境,还没有到山穷水尽,还有借口给自己,还有其他的路可以走。而我,选择了保险,全力以赴,终于绝处逢生。


  1987年,我再度成为第一名,领奖台上的我光芒四射,谁都不会想到这个时候我和丈夫的口袋里只剩下15元坡币,我还跟秘书小姐借了300块钱。有一次我去看客户,回程时发现身上的钱已不够计程车费,又因为怕被人笑而不敢去坐巴士,只好从客户那儿提着重重的公事包走回公司。那一阵子,手心因为拿皮包拿到长茧。这种苦,非身历其境不能理解,我也只能在自个儿心里熬。


  虽然年度业绩第一,但是,每个月光还三四方的利息就令人吃不消了,薪资总是还没在口袋里放热,就贡献给银行。唯一的一部车,四个轮胎都已经被磨得光光的,曾经想要卖车取款,但是,为了安住债务人的心,我们连首饰都当掉了,就是没有把车卖掉。


  在新加坡,如果要进公营当铺当东西,需要拿两个人的身份证。为了还钱,我把订婚戒指、结婚戒指等所有的首饰都当给了私人当铺,仅剩腕上的一只手表。后来因为私人的利息太高,先生决定把手表拿去公营当铺当掉,看着他走进当铺,我再也忍不住在车内嚎啕大哭。


 

当了这只手表后,什么都没有了

 


  当时,自杀的念头两三天就在脑海中盘旋着,数不清有多少次,我跑到35楼的楼顶想着:跳吧,只要这么一跳……


  促进我想自杀的,不是纯为经济的压力,而是人家在背后所说的风言冷语,曾经数次,我在遗书上写着:如果我死了,绝对不是因为我害怕什么,而是因为我受不了流言。


  当我决定狠心一跳时,脑中却浮起了母亲慈祥的面容。是的,如果我死了,最难过的一定是母亲,为了母亲,为了疼我的先生,也为了自己,我一定要撑下去,绝不能让朋友看轻。


  常常,当我前脚才离开所拜访的公司,耳边就传来了“你知道吗?她先生欠人家好多钱”“她用××方法做保险”……这些流言中伤过好面子的我,现在,我告诉自己:“只要我行得端、坐得正,别人讲什么是别人家的事。” (责任编辑:陈冬梅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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