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日,户县文庙修建碑廊时挑选碑石,意外发现一块残破成两截的柱基石。经专家仔细辨识,发现它竟然是明代嘉靖皇帝御书的《宋儒范氏心箴》碑。这块御书的石碑,见证着嘉靖皇帝登基时尊孔崇儒,但到了清朝却被损毁当做柱基石。
这块石碑是青石质地,高83厘米,残宽78厘米,厚20厘米。顶部额篆书“宸翰”二字,四周线刻云龙纹。户县文管所负责人王亚周解释,“宸翰”是指帝王墨迹,即御书。
碑石刻文一行“天君泰然百体从令”8个字径盈寸的楷书大字,其左有注14行,行15字,其文曰:“堪舆,是指天地说;无垠,是无有界限。宋儒范氏浚作《心箴》,说道:茫茫然天地,广大无有界限,而人居其中,便似太仓中一粒粟米……”
碑文中提到的宋儒范氏浚作《心箴》,是指宋代大儒范浚写的《心箴》。碑文那句“天君泰然百体从令”是96字的《心箴》的最末一句。“箴”是一种每句字数相等,讲求对仗押韵,以规劝告诫为主的文体。
嘉靖皇帝和《心箴》又有何渊源?王亚周告诉记者,《心箴》范浚也有一番故事。他生于1102年,死于1151年。因秦桧当权,范浚闭门讲学,笃志求道,学者称其为香溪先生。在明大学士张璁建议下,嘉靖皇帝研读《心箴》和宋代另一大儒程颐所作《视》《听》《言》《动》四箴,并为这五箴亲作御注。此外,嘉靖皇帝还又写了《敬一箴》,共六箴。并将这六箴摹刻立石于各府、县学宫,以教化天下。
这块碑见证了那段历史,也见证了户县学宫建修历史。王亚周说,户县的学宫儒学原在户县县城外,明洪武七年(1373)由元代旧址移建城内县署西今文庙所在地,形成前庙后学的格局。到了清乾隆时期,迁建崇圣祠,要拆除亭内的六块御碑,给新建崇圣祠腾出修建之地。由此,嘉靖皇帝御书的六《箴》碑退出文庙中轴线的中心重要位置。
为什么拆除?王亚周分析,这是新王朝对旧王朝的否定。六《箴》碑的损毁是历史的必然,《心箴》碑被砸断用来作柱础就见怪不怪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