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伏凉夜好,清风吹满怀。时方爱露生,鸣镝一声来。”杭州诗人叶城的这首《谯蚊诗》,让古往今来的人读之都身同感受。夏夜纳凉正爽快,恶蚊如同响箭袭来,忍无可忍却还得忍。
古代许多文人墨客,也饱受蚊子“追逐”之苦,他们留下的诗词曲赋中,记载了他们被“追逐”的情况。
《聊斋志异》的作者蒲松龄深受蚊子袭击之害,运用他采风得来的社会经验,浓缩成一首《驱蚊歌》:“炉中苍术杂烟荆,拉杂烘之烟飞腾。安得蝙蝠满天生,一除毒族安群民。”
其中提到烟熏的方法,是旧时的主要对付蚊子的手段。古人有“燃火绳”法,即把蒿草、艾草编织成草绳湿润后点燃,发出的浓烟可以驱蚊;富贵人家有熏炉,既可芳香室内空气又可驱蚊。其中还倡导人们利用蚊子的天敌蝙蝠来除蚊。
明朝方孝孺的《蚊对》记载:童子拔蒿束之,置火于端,其烟勃郁,左麾右旋,绕床数匝,逐蚊出门。诗人陆游“泽国故多蚊,乘夜吁可怪。举扇不能却,燔艾取一快。”(《熏蚊效宛陵先生体》)烧艾草熏蚊,也是旧时常见的图景。
烟熏之外,还靠蚊帐防蚊子,“怕君撩乱锦窗中,十轴轻绡围夜玉”(唐·常楚老《江上蚊子》)。蚊帐在当时,已是重要的避蚊措施。不过,诗中的“锦窗”、“轻绡”显然不是百姓用品,更像是大户豪门的陈设,后来加以改进,才简化到蚊帐。
唐元稹诗云:“蚊幌香汗湿轻纱,高卷蚊厨独卧斜。”“蚊厨”就是指蚊帐,与清代袁枚《碧纱橱避蚊诗》中的“纱橱”一样。
宋代欧阳修在《憎蚊》诗句说“熏檐苦烟埃,燎壁疲照烛”,明显提到了用光来吸引蚊虫,直到现在,这招依然在用。“乍停纨扇便成团,隐隐雷声夜未阑。漫道纱橱凉似水,明中易避暗中难”(清·汪秀峰《咏蚊》)。
小小蚊子,东躲西藏,让人防不胜防,游击战术用得活灵活现,诗中也说到了“纨扇”,指的是蒲叶做的扇子,寺庙中的僧人也多用这种方法驱赶。
清道光年间,浙江名士单斗南写了首《咏蚊》诗,读之颇感痛快:“性命博膏血,人间尔最愚,噆肤凭利喙,反掌陨微躯。”蚊子岂是人的对手?一巴掌就能要了蚊子的性命。但一巴掌下去,往往是“误愤自批颊,怅望空徘徊”(袁枚诗句)。
倒是南唐杨銮显得潇洒豁达:“白日苍蝇满饭盘,夜间蚊子又成团。每到夜深人静后,定来头上咬杨銮。”反正每夜蚊子都要来叮咬,让它咬去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