独具特色的维吾尔族地毯、民族服饰、各种手工艺品令游客眼花缭乱,爱不释手;飘香诱人的烤羊肉串,香脆爽口的烤馕,还有那仁、粉汤、拉条子,各色新疆民族风味小吃应有尽有;再加上原汁原味的民族歌舞……这一切都在这里能看见。来过乌鲁木齐,你却没有来过这里,那你等于白来了。我说的就是乌鲁木齐著名的二道桥。现如今的二道桥已经不再是当年的旧模样,改变的是建筑,不变的是百年以来的吆喝声和川流不息的人群。二道桥的建筑,二道桥的历史,二道桥的故事,都诱使人们遐想。一队队的游客走了,说着不同语言的客商来了,这一切都让人对二道桥着迷。
记忆二道桥
新疆著名歌唱演员夏米力有一首歌叫《二道桥子》,歌中这样唱道:“乌鲁木齐什么地方好?什么地方好,朋友你和我走一走,瞧一瞧!乌鲁木齐有个二道桥,二道桥子二道桥,来过的人们都说好……”
第一次看见二道桥的时候,我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。这里的建筑模式完全与我之前接触的中原和江南建筑不同。这种颜色多变,充满浓烈热情的建筑对我的视觉是一种颠覆。随着接触的加深,我开始想了解二道桥的故事。然而对于很多人来说,真正的二道桥是什么样子,或许很少有人知道了。年初,我在二道桥附近转悠,偶然一位维吾尔族老大爷交谈时,从他嘴里得知了一些零碎的信息。
大爷名叫艾尼瓦尔,今年已经七十多岁,他家世世代代就住在山西巷。听他的爷爷讲,二道桥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清朝,是当时沙俄在乌鲁木齐划定的“贸易圈”的北端分界线。 艾尼瓦尔说:“二道桥原本就是一座桥,桥下有很清澈的流水。”老人的记忆虽已不是很清晰,但却让人记忆深刻。
老人告诉我,与该桥相应,也就是今天的山西巷口向南走几十步处,原来也建有一座木桥,当时人称“头道桥”。新疆和平解放后,随着城墙的陆续拆除、护城河的填平、城市地下排水系统的建设,城内城外完全连为一体,从南门到三屯碑的路段已无须设桥,头道桥、二道桥也由此失去功能,先后被拆除。头道桥因仅为单纯桥的作用而被遗忘,而二道桥则发展为具有浓郁民族气息的商贸聚集地,内涵得到延伸,演变成如今乌鲁木齐民族商贸的代名词。
艾尼瓦尔老人说,二道桥成为乌鲁木齐民族商贸的代名词,与“洋行街”的兴衰密不可分。在乌鲁木齐的前身迪化,当时的主城区就在今二道桥所在的天山区。天山区辖区自清代就是乌鲁木齐的商贸中心,辛亥革命后,随着俄商“洋行”的衰落,吐鲁番、托克逊的棉花、瓜果,库车、和田等地的地毯、干果,从伊犁、塔城转销来的苏联“洋货”和内地运来的日用百货都在这里出售,还有各种摊铺、油坊、铁匠铺等布满街道两侧,这就是最早自发形成的二道桥市场。
新中国成立后,在自然形成的二道桥农贸市场的基础上,又陆续建成了民族商场、团结剧场等建筑,成为远近闻名的少数民族商贸区。
现今二道桥
清代著名学者纪昀在1771年曾用“半城高阜半城低,城内清泉尽向西”对当时的乌鲁木齐进行生动描绘。在位于城南东高西低的地段,有一座木结构的桥,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,从宁夏湾通向河滩的排水沟经过桥下,此桥便是二道桥。
在二道桥附近住了60多年的老人茹孜古丽告诉我,以前二道桥片区是泥巴路、土平房,一到下雨屋子经常漏雨。而且周边的环境也不好,“以前的二道桥到处是平房,唯一的二层楼就是二道桥市场的大楼。过了这么多年,当时想都不敢想,现在的二道桥变的太快、太大,真是发展太快了!”茹孜古丽感慨地说。
如今老人们在夏天的傍晚都喜欢在这里走走看看,找找过去的记忆。在老人的脑海中,或许会将许久以前的二道桥和现在二道桥比一比,也许这种幸福的生活会伴随老人走完最后的人生。不管如何,在我看来,二道桥的改变史应该是乌鲁木齐的发展史。
桥虽然已经消失,但是在新的时代,二道桥焕发出了新的气息。这里的建筑变了样子,美名依旧传扬。新疆国际大巴扎已经成了来乌鲁木齐的游客必去的地方,那橙黄色的砖、来往的人群,还有那座骑着毛驴的阿凡提雕塑,以及多年来一直在这里与游人拍照的骆驼都让我记忆犹新。
在乌鲁木齐有俗话说“不到二道桥,就等于没到乌鲁木齐”。如今走进二道桥,仿佛一幅色彩斑斓的民俗风情画卷在你面前徐徐展开。 这里有经营民族特色商品的百年老市场——二道桥市场;有西北地区最大的展现新疆民族文化的新疆民街;还有由民族商业购物展示广场、民族美食歌舞广场、露天欢乐广场、80米高的观光塔、500米长的步行街等组成的新疆国际大巴扎。
当我在冬日再次漫步二道桥,那些逐渐模糊的吆喝声和游人,都成了视线之外的东西。我成了历史上的过客,成了从那座已经消失的桥上走过的人。
许多事情在时间面前脆弱而久远,许多故事在这里消失接着被轻轻唤起。我喜欢漫步而上,去与古人对话,将古老的碎片排列整齐。也许有一天我也会离去,但是这些文字和老人们的记忆却被留下,只是为后来者留点关于过去的故事,哪怕是一幅简单的素描画。
(责任编辑:陈冬梅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