漫步青城古镇,可以看到一处处年代久远的古民居,在这些古建筑中,最抢眼的是门楼上精美、细腻的木雕、砖雕艺术。传统文化需要延续,而青城门楼砖雕的延续人,是一位被人们称之为“土专家”的民间艺人王德,用自己朴实、灵巧的双手向世人展示青砖上的花香。作为家宅的名片,王德家中的门楼,也因此被人们称之为“现代青城第一门楼”。
在青城镇文化站站长刘军的带领下,我们来到民间艺人王德的家中。一进家门,扑面而来的是浓浓的中药味。王德说,他正忙着炒中药,这样药物才能发挥作用。王德不仅喜欢砖雕,也好中医,这些都是国粹,没有理由不喜欢。王德说,以前是木工出身,经常做木雕,后来开始做砖雕,至今已有10年的历史了。“中国的四合院,最讲究的是门楼,不同的门楼,有不同的寓意,不同的象征;不仅如此,在封建社会,不同地位的主人被允许建造的门楼也不同。因此,古代人们都会根据门楼来判断主人的身份和地位,这也许就是‘门当户对’的意思。用现代语言来叙述,门楼更像是家宅的名片。”王德说,青城古镇在悠久的历史长河里,不仅孕育了丰富的民俗文化,而且塑造了多彩的建筑文化,门楼的特色更是别具一格,种类繁多。“砖雕大门又叫一字大门,或如意门。没有门第讲究,是青城较为普遍和常见的一种门楼,以砖雕文化为主,最能体现当地的砖雕水平。”在门楼前,王德向我们讲述着大门砖雕的寓意及做法。“门楼砖雕一般做在顶围和门墙上端,表现内容丰富,大都用谐音的方式传达吉祥寓意,正顶刻如意,并配有四字符,以及蝙蝠、渔樵耕读、琴棋书画、梅兰竹菊、寿桃、牡丹佛手等。其中左为雄牡丹、右为雌牡丹。罗家大院主院的大门是砖雕大门的代表作。
砖雕看起来很美,但做起来很枯燥,首先要进行设计,绘画、预算,最后程序是制作。一朵牡丹至少要刻一周甚至更长时间。5平方米的门楼做了两个月才完成。砖雕最讲究的是刀工,犹如书法讲究笔法一样,要精雕细琢。与南方砖雕不同,青城砖雕构图朴实、刀法浑厚、庄重大方、较为简练,风格古朴豪放;而南方的砖雕线条纤细、刻工精美、立体感强、刻画细腻,风格典雅绮丽。青城目前最珍贵的就是古建,而砖雕又是中国古建一种独特的装饰性雕刻艺术,传承它,就是传承青城历史,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青城人,这是应该做的。”质朴的话语,表达了一个民间艺人对中国传统文化的挚爱。王德说,中国建筑最讲究风水,他在这方面也颇有研究,说起自家大门的朝向,王德认真地在地上画了起来,从易经到八卦,头头是道。
如今,王德已小有名气,白银、榆中、兰州等青城周边,只要谁家盖房子,都会请他去。熟能生巧,王德说,他去了故宫、平遥、永靖等许多地方,将这些地方古建都拍了照片存在电脑中,只要看一眼就能原模原样将其砖雕刻出来。在王德的笔记本电脑中,这样的图片存了数百张。
在青城,像罗家大院这样的明清古宅有40余处,而这些宅院,犹如庞大的历史博物馆,给我们娓娓道来青城自建城以来所发生的故事。也是这个原因,世行经过考察评估,决定贷款修复这些古宅。让历史定格,让历史重现。建筑是凝固的音乐,像王德这种隐身于民间的艺人,则是将这种土生土长的音乐凝固并发扬光大的能工巧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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